老杨日记：对孩子最重要的是……

今年五月份我推荐了一个由“香港宋庆龄学院”组织的“科学微电影夏令营”，后来我兑现承诺前去香港夏令营分会与小朋友们见面，原定一个小时的对话，将近两个小时还热烈得无法收场，惊讶于这些小朋友的问题，有些甚至连我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。说明这些年我忽视了同大陆中小学生的沟通，甚至同年轻人的沟通也绝大多数局限在政治与社会层面。毕竟我的两个儿子都生活在国外，他们家离中国的中小学与大学都太远了。

同孩子的交流有几个让我感动场面，一位英国留学回来的15岁女孩在我谈到不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挂父母，都不应该忘记中国的“孝顺”时，眼圈都红了——她正处于为难的境地，父亲做生意做到家大业大，想让宝贝女儿继承父业，可在英国留学三年的她却有了自己的打算，她想追寻不赚钱也好像没有多大“前途”的音乐的足迹。让她纠结的是，父亲含辛茹苦带大她，她却想走自己的路，她问我该怎么办？嗯，你说，我该怎么回答呢？我曾经鼓起勇气对儿子说，要不，你也从事写作，像老爸一样？儿子不屑一顾地说，他看不出从事写作同到街边开个小店有什么区别。再说，澳洲不需要贩卖民主了。

我左边那位女孩子才上初一，竟然认真读完了我的《伴你走过人间路》，问的问题涉及我的家庭，还有人情伦理，也挺有深度，不禁让我想起了读初三还整天只知道玩游戏的调皮捣蛋的小儿子，真想请她去开导一下他啊。后来我想，这女孩今后会不会从政呢？要知道，中国太需要女政治家了，而等她长大后，中国应该出现朴槿惠、英拉、默多克与希拉里了……

由于主持人开场就介绍这位“怪叔叔”走过一百多个国家，又强调至今还保持每个星期至少读完一到两本书，孩子们最后问我这位“走万里路、读万卷书”的怪蜀黍一个重要的问题：你对我们未来走向社会、走向世界时最想说的忠告是什么？你认为对我们来说，什么最重要？

艾玛，这么小不点，就会为难蜀黍？这个问题实在太考验智慧了，要知道，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孩子会把我的答案看得很重要，也因此任何回答都可能会影响其中几位的生活与对未来的计划，所以，我不能像个文人，或者像个官员，或者像个装B的青年导师，对他们大谈人生理想、中国梦与民主自由，可我该谈什么呢？

我突然想起了今年六月份大学毕业就背起背包出国去流浪、去自谋生路的大儿子，乖乖的，我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按照老子的要求去当医生、科学家、律师和作家，我有啥“资格”对这些孩子们提出最重要的忠告？我本想打马虎眼，但看到孩子们齐刷刷的目光，我于心不忍。就在这时，我转念一想，想起了这几个月纠结于儿子离家出去工作、旅游的事，他走之前的每次谈话，还有他离开之后的每通电话——反复提醒儿子的是什么？——是“你必须遵纪守法”，是的，儿子，你必须遵纪守法！

澳洲是一个法治社会，遵纪守法是必须的，作奸犯科之后，就是总理出面帮你，不但无济于事，而且还会更糟糕。而更糟糕的是儿子大学毕业后选择出国去定居、体验生活的第一个国家竟然是泰国，不管怎么说，这里的治安与法治状况肯定都比不上澳洲，还刚刚发生了“军事政变”，而泰国的妓院、吸毒等更是严重过澳洲很多，加上法律也不尽相同，所以，让我们父母压倒一切的担心就是“遵纪守法”。至于能不能赚钱，选择什么职业，怎么生活，和什么肤色和种族的女孩子混在一起，婚姻能否幸福等等，在法律面前，都退为次要的。

所以，那天面对孩子们期待的目光，我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近似“冷冰冰”的话：最重要的就是：遵纪守法，绝不要作奸犯科。在中国如此，走向世界后，更要这样。——这句最重要的话，同我们之前云里雾里讨论了两个小时的人生、理想、梦想等等相去甚远，但我很高兴说出了这句话。这些孩子们家庭条件都不错，可以预见他们今后即便不掌握权力和财富，也大多能混成精英，而中国掌权掌钱的人，包括一些精英，法律意识一向比较淡泊，一些人最终害了自己不要紧，更多的是危害社会，害人害己。只不过——

我讲完后心里也有些犹豫，“遵纪守法”固然是我们这些家长对孩子最重要的叮嘱，但“遵纪守法”的前提必须是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里，否则，很可能无纪可遵，无法可依。在一个人治的社会，“遵纪守法”者往往会沦落为“弱势群体”。当然，这些毕竟是孩子，我不用解释这么多，更何况我也期盼当局打完周老虎后，能够在法治上大步前进。再说，如果在这些孩子十年后长大时，我们这些成年人还不能让中国进入现代化的法治社会，老子们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呢？

老杨头日记 2014.8.9 香港

【这事也让我生出了多让儿子回国同国内青年交往的想法。正好，儿子九、十月期间会回到中国大陆度假，安排好行程后，发现九月下旬有五天左右时间还空着，干脆买四到五天去日本旅游的团票，可又一想，同不熟悉的人去日本也不好玩，儿子中文又不太好，不如干脆自己组织一群人，通过旅行社出一个团，由我亲自带着儿子去日本观光？路上也顺便同他们交流一下。如果这个团里都是我的学生读者，或者读者的子女，而不只是亲戚朋友，也许更有意思吧？集体参团费用不贵，加上我充当免费保姆与导游，用四到五天时间走马观花一下日本东京和大阪、京都等地，还是不错的。有意思的家长和孩子请写信至：henry_yang1965@hotmail.com 必须符合条件：我的读者，或者读者的子女；孩子与家长可以一起去；孩子必须是能够自理，但小于22岁的。其他手续、签证以及费用等等，皆以旅行社为准。】